自《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作办学条例》《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颁布以来,中外合作办学作为中国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1-2],发展迅速,在优化教学资源供给、拓展人才培养路径、完善教育教学体制等多方面发挥了极大的推动作用^[3]。中外合作办学的科学研究作为为合作办学建设提供理论专业支持的关键科学领域,也愈来愈受到关注。王志强等^[4-5]回顾了中国高等教育合作办学的历史,分析并研判了合作办学未来发展的基本趋势与策略; 洪煜等^[6-7]考查了高校中外合作办学的现状及其面临的主要问题,提出了提升办学质量的路径选择; 孙莉等^[8-10]则从实际出发,检视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并针对课程体系、教学模式形成了具体的改善措施。

顺应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大趋势,在培养“具有国际化背景的高层次应用型人才”总体办学理念的指导下,浙江科技学院(以下简称浙科院)中法合作办学土木工程专业本科项目于2013年正式启动,旨在培养具有国际化视野及交际能力、掌握土木工程专业基本理论和基本技能、有能力从事土木工程相关工作的应用型、国际化高级工程技术人才^[11]。2019年9月又一中法合作项目“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开始招生,浙科院与法国高校的办学合作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

在中法合作办学项目的培养体系内,法语语言教学的地位十分特殊且尤为重要。以浙科院土木工程中法专业为例,从法方合作院校引进的专业核心课程占项目全部核心课程的90%以上,法方教师承担的全法语讲授的专业核心课程门数占全部课程门数的34%以上。由此可见,学生必须具备相当程度的法语水平,才能充分理解以法语讲授的专业课程,无障碍地汲取专业知识,最终完成学业。因此,法语语言教学的成效是合作办学项目高质量人才培养的保障与前提条件。为了进一步推进浙科院中法合作办学项目更高层次的发展,必须在实践中不断提升相关合作办学项目学生的整体法语素质,探索并构建适应学习者实际情况的法语教学模式和能力培养体系,使其能有效服务于学生专业知识的掌握和专业素养的养成。

浙科院中法合作办学项目开展6年以来,项目法语教学主要面临并尝试解决以下两大问题:一是如何充分利用本科初期阶段的语言课时强化学生的法语功底,培养其合格的综合语言能力尤其是法语交际能力; 二是如何科学安排法语教学的进度、深度和广度,为学生的专业核心课程阶段打下基础,培养能够在跨文化环境中从事职业活动的国际化高级应用型人才。

项目法语教学团队充分认识合作项目框架下的法语教学与专业法语教学的不同之处,遵循以下三大原则开展教学实践:一是以掌握法语语言知识为基础; 二是以熟练日常交际与跨文化沟通为根本; 三是以培养学生在法语国家有继续学习深造及从事相关专业工作的可能为目标。

首先,项目法语课程以学年为单位分为两个阶段,设置不同的语法知识和词句表达的要求。第一阶段为入门阶段,项目法语教学着重对语音语调的把握、对简单语法规则的熟悉和对语感的培养,以操练生活用语和沟通日常交际问题为主要目标。第二阶段为提高阶段,从巩固语言知识出发,系统地构建词汇、句法、语法体系,在具备听、说、读、写等基本技能的基础上,进一步通过听说领先的训练,提高学生综合运用法语的能力,最终达到能用法语思考、交流来解决专业问题^[12]。

其次,交叉安排中国教师与法国外教负责的课时,有针对性地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与跨文化沟通技巧。明晰中国教师与法国外教在教学侧重点和教学目标上的区别。中国教师重点关注学生的基础口语和笔语表达,给予系统的训练,包括语音练习、问答对话、信件书写等; 法国外教则侧重学生的综合表达与沟通能力的训练,采用个人演讲、小组辩论等易于学生自我表现的活动形式。同时,外教也会结合“异国语者”的角度,在课内外沟通或主题讨论中引入中法文化的比较学习,以培养学生感知文化差异并做出相应调整的能力^[13]。

最后,法语教师根据教学进度,逐步帮助学生进行语言学习与专业学习的转换和过渡。在不脱离法语语言教学的基础上^[14],适当引入与工程技术有一定联系的真实语言材料,同时与专业课教师配合,协助学生进行专业法语的学习,增加其工程技术专业词汇的积累,了解国际工程项目管理与跨文化沟通,最终拥有可以在法语国家继续深造与执业的能力。

项目法语教学团队扎根教学实践,不断探索,逐渐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教学方法体系。该体系以“学为主体、教为主导”为理念指导,以“大声课堂”为形式,以课外延伸体系为辅助,使教学更具灵活性和针对性。

首先,“双主、多元”模式是项目法语教学设计的核心指导理念。教师作为主导者,对每个学习阶段设置明晰的目标,把控课程的主体方向。学生作为学习主体,积极参与以其为中心的课堂活动。根据探讨的主题和学生的实际水平开展交流讨论、情景模拟等活动,注重多元化的互动形式,包括师生互动、生生互动及学生和语料的互动,有意识地培养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和独立思考的能力。另外,精选与时事相关、能激发学生交际意愿的语言素材^[15],通过适当深度的问题研讨和阅读活动来促进学生的词汇更新,进一步提高学生的思辨能力,使学生形成外在更新与内在修正的良好循环。

其次,项目法语课程以“大声课堂”为形式打造别具一格的听说领先课。基于应用语言学前沿教学理论,以“大声朗读、大声跟读、大声表达”为基本要求,在法语学习的入门阶段,教师通过引读和适量重复给学生打下良好的语音和语感基础,引导学生不惧怕使用法语进行表达,避免陷入“哑巴外语”的困境。深入学习阶段则进一步要求学生在个人陈述或小组发言时要语言得体、表述流利、体态自然,以此逐步训练口语表达的自信度和自如度。

最后,项目法语教学团队充分考量课内教与课外学的衔接问题,着重完善课外辅助体系。一方面,科学调整课后作业中结构性练习和交际性练习的比重^[16],注重小组展示、主题研究等符合学生实际水平的开放性任务形式,进一步帮助学生进行语言运用的内化。另一方面,引入线上作业小程序,对上传的录音和其他材料进行评价与追踪,适时对其中反映出的典型问题进行讲解。另外,每位教师都为自己负责的班级设立法语学习联络群,及时回复学生的问题; 中国教师与法国外教配合,定期且高质量地组织如法语角、留学生交流会等活动,保证学生在课外能多途径多渠道地接触法语,感受真实的语言环境^[17]。

项目法语教学团队重视反馈、总结和反思,用调查问卷了解教学中的问题,以教研活动与理论培训提升教师的专业能力,不断完善教学设计,提高教学质量。

一方面,法语教师固定在开设法语语言课的第一、第二学年对学生进行问卷调查与个别访谈^[18]。相关调查主要针对学生的法语水平、学习中遇到的困难、对法语教学的满意度等主题,旨在了解学生的学习现状,听取他们的意见与建议。通过整合存在的问题,对教学实践进行反思,及时采取相关改善方法,更合理地设计教学环节、安排教学进度。

另一方面,教学团队(包括中国教师和法国外教)定期举行集体教研活动和集体备课,并做好记录工作。通过该活动的常态化,不断丰富课程的备课内容,完善教学方法。同时,中国教师充分利用外教资源,邀请具有法语外国语师资培训资格证的外教有针对性地对中国教师进行语言学、法语外国语教学等方面的培训,以此进一步提高教师的教学水平,促进教师的专业成长。

自浙科院中法合作办学项目开展以来,在培养“懂法语的工程师”理念的指导下,项目法语教学团队分阶段、有重点地组织推进教学工作。通过科学设置教学侧重点、合理安排有针对性的语言知识练习和技能训练,尽可能在短时内高效地培养学生的法语应用能力和交际能力; 通过课内课外各种灵活的教学活动形式,以学生为主体、教师为主导,鼓励学生大胆开口、大胆创造,感受法语学习氛围的真实感与自然感; 通过语言学习与专业学习的有机结合,达到合作项目人才培养所要求的法语的流利表达、充分表达和专业表达、跨文化表达。未来,浙科院中法合作办学项目法语教学团队必将继续努力实践,不断探索更新符合工程技术专业项目实际情况和学情特点的教学设计和教学方法,进一步提高教学成效,更好地为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高素质专业人才服务。